宋代的孙光宪在其所著《北梦琐言》中,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唐朝的魏博节度使韩简,粗鲁不通文墨。每次和文人晤谈,不晓得人家在说什么,常常感到羞耻。他找来《论语》,读其中的《为政篇》,那里面有孔子的一句话:“三十而立。”孔子的意思是他到了三十岁时,能够稳妥地立身处世了。韩简不解其意,对“三十而立”做了令人啼笑皆非的解释。他对同僚们说“我近来才知道,古人体质瘦弱,到了三十岁才能站立行走。”
为什么韩简把“立身处世”说成是“站立行走”呢?这是因为他对“三十而立”这句话中的“立”字的真正含义没有理解,或者是他对“立”字做了错误的理解。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如若记得,先要懂得。”记忆知识要把理解作为基础,作为前提;没有理解的知识,没有正确理解的知识,纵然记住了,也是没有用的。
那么,什么是理解呢?生理学家巴甫洛夫说:“利用知识,利用获得的联系,就是理解。”这是从神经生理学和心理学的角度对“理解”这个概念所下的定义。把巴甫洛夫这句话解释一下,就是利用自己的知识经验去获得新的知识经验,并把新的知识经验纳入已有的知识经验的系统之中。
理解记忆是相对机械记忆而言的。我们知道,记忆有两种:一种叫机械记忆;一种叫意义记忆,也就是理解后的记忆。有些材料,本身没有什么内在联系,或者虽然有一定的内在联系,但限于条件,记忆者对其意义不甚理解,例如历史年代。统计数字。外文单词、科学术语、人名地名等,对这种材料的记忆,只能采取机械重复的记忆方法。而有些材料,他们本身是有意义的,反映了客观事物的内在联系,记忆者要对记忆材料的内容进行充分的研究,了解它们的本质和特点,并通过理解去记住它们,这就是理解记忆法,其特点是靠联想去记忆。
机械识记是指在材料本身无内在联系或不理解其意义的情况下,按照材料的顺序,通过机械重复方式而进行的识记。如对无意义音节、地名、人名、历史年代等的识记。这种识记具有被动性,但它能够防止对记忆材料的歪曲。对于学生而言,这种识记也是必要的,因为有一部分学习内容的确是需要精确记忆的,如山脉的高度、河流的长度等。也有些内容,限于学生的知识经验,不可能真正理解其意义,但这些知识对以后的学习是重要的,也应该进行机械识记。如小学一、二年级的学生背诵乘法口诀。实际上,纯粹的机械识记是很少的,人们在识记过程中,总是尽可能地把材料加以意义化。按照信息加工理论的观点,个人对任何输入的信息都要尽可能地按自己的经验体系或心理格局来进行最好的编码。如记电话号码,并不是单纯重复记忆,而会利用谐音或找规律等方式使之意义化。
在记忆活动中,机械记忆和理解记忆都是人们所需要的。但是理解记忆要比机械记忆重要的多。